香港經濟日報 : 林憶蓮新碟《蓋亞》意識流音樂實驗

2012-09-05
經過一年多的世界巡迴演唱會後，林憶蓮步伐沒有停下來，早在個唱中曝光的新歌，將演化成一張久違的全新概念大碟。上周末憶蓮特為此舉行歌迷試聽會，為 9 月中推出的專輯意念逐一解說。聽罷新碟歌曲，更感今日的憶蓮，更加追求嶄新、前衛的音樂風格，貫徹其「Playing Safe is Boring」的信念。
略為失望的是，新碟以國語歌為主，僅有《枯榮》為廣東歌，年前為電影《出軌的女人》演唱的《兩心花》，碟中收錄的則是國語版本《也許》，想聽全廣東新碟的歌迷可能又要再苦候一段日子。始終沒再出新碟多時，林憶蓮也希望多親近樂迷，先後在台灣和香港舉行新碟試聽會，親身詮釋製作花絮。
一向以細膩感情刻劃都市女性內心世界的她，這次顯然欲踏出固有框框，做一張更高概念的華語專輯。首先碟名《蓋亞》已見此碟方向，這名字在希臘文中解作「大地之母」，是神話故事中所有生物的起源，憶蓮今次以蓋亞（Gaia）的身份，藉歌曲表達她對世界的心情和感慨。碟中出現的點題歌曲《蓋亞》，聽來不會陌生，因在演唱會中已演繹了填上廣東詞的《月球人》，以此曲作為全碟的開場，就如把聽覺引領入一個混沌、虛無的世界。緊接的《無言歌》，有份寫詞的憶蓮就從大地之母的角度，哀悼眾生悲涼。長近 6 分鐘的曲風，捨旋律化而重意境營造，迷離的電子編曲很有一點 Radiohead 的影子。
製作班底見新視野
製作班底亦反映憶蓮的全新視野，像恭碩良由演唱會上的搖滾編曲到新碟的創作均有不少貢獻，另外詞人李焯雄、喬星、王平久、憶蓮一力提攜的常石磊，以至首次幕後合作的蘇打綠成員吳青峯，都交出一首首樸實且具反思的作品。當中《柿子》、《寂寞擁擠》在個唱上已表明是傾向歌劇味道的格局，原來《柿子》還是常石磊讀書時的功課，難怪甫出道已受到華語天后的垂青。
在碟中佔着重要創作崗位的常石磊，也交出兩首發人深省的情歌，讓林憶蓮的歌聲得到發揮。試聽會上，憶蓮形容其中一曲《灰》有如黯然神傷的愛情電影。「那是常石磊轉述給我聽的，是關於一段不能長相廝守的愛情故事，令我十分感動，然後轉化成這首具電影感的歌曲。」另一曲低迴的傷感情歌《紅眼眶》，則如《灰》的延續。淚未流下，但眼眶早紅，憶蓮以深刻的感情演繹這首如無言深秋的作品。
《枯榮》如坐過山車
從《兩心花》演化出來的國語版《也許》，林憶蓮及李焯雄合寫的詞，延伸了廣東版潘源良表達對感情的無力感，憶蓮形容歌曲畫面讓其聯想到「海豚」、「鯨魚」，何以有此感覺，就留待歌迷作揣測。最後，憶蓮打趣說 MV 舞步似「癲婆」的廣東歌《枯榮》，同是意欲打破典型流行曲框架的嘗試，不斷高低起伏的副歌部分，每次聽來都如坐過山車般驚險，難得憶蓮強調這歌用粵語唱才適合，音準稍為偏差都會出事，可見是偏向難度挑戰。
整張《蓋亞》亦見林憶蓮走向全新音樂定位，她形容是「不按章法，非常多的即興，從 demo 到編曲，從一個想法轉化成意外的面貌，而那像一幅驚艷的美術作品。」她是以聲音作畫筆，繪畫出較意識流的音樂實驗；在今天的華語樂壇中，仍敢於踩鋼綫求突破，更見林憶蓮的誠意和魄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