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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IALOGUE·面對面 |
文﹕徐文瀚 2010-01-13
林憶蓮“作”女，是種幸福的生活
Q&A 林憶蓮
林憶蓮是半個上海女人。
和所有本城女人留給其他人的印象一樣，最恰當形容林憶蓮的兩個形容詞，一是“嗲”二是“作”。
“嗲”自然不必說了，面對面做採訪時，她的語氣就像是煮到微熱的麥芽糖，綿軟甜糯，連想不出答案或者拒絕回答都不會叫人生氣和苛責；而另一方面，負責接待林憶蓮的上海姑娘卻大喊“吃不消”，林憶蓮到上海，指定只能住剛開張貴得嚇人的璞麗酒店，因為“迷戀裡頭的SPA”；每天安排通告的時間，只有中午12點到晚上6點，之後必須留出來舒舒服服吃頓晚飯，然後做瑜伽；2月19日大年初六到大舞台開演唱會，呼啦啦從香港搬來百多個人，從音響、伴舞、樂手甚至燈光師都齊整了，為的只是擔心本地工作人員不熟悉演唱會，做不到她要求的十全十美。
別人再好，不如自己動手
《申》報：陳奕迅的搭檔填詞人黃偉文最近在寫專欄的時候，說你是一個寫詞人很難“伺候”的“作女”——問你喜歡什麼，你總是搖頭或者不說，填詞人拿了旋律回去按照你的風格寫，寫足10首歌，到頭來一回又一回被溫柔地“槍斃”。“好像男朋友問女朋友晚上想吃什麼，女孩子回答說想不出；但是他買了日本菜，她就說不想吃；又問想吃什麼，還是隨便，於是買法國菜回來，她還是不想吃；再問，答案是看著辦，於是他又買了越南菜回來……最後，他辭職，在雙方關係變得ugly之前。”黃偉文這樣的詞人都過不了你的關，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太“作”？
林憶蓮：我很難“伺候”嗎？讓我想想，還好吧，我不是需要“伺候”的女人。不過，要說到音樂，我真的很不容易滿足。
《申》報：所以新專輯一拖將近3年都沒有發行？
林憶蓮：如果要討論這個方面，的確，我的新專輯因為都是自己一個人做的，過程特別慢。過去我做音樂，總是和製作人開會，讓專業的人把我的想法寫成歌然後填詞。但音樂這種東西很難描述，別人再怎麼揣摩，都不能做到100%，所以最近幾年，我學會在電腦裡下載軟件，一個人呆在家，嘗試著摸索用自己的方式寫歌，做好Demo再給專業人員補充血肉，給一遍吉他反饋回來再聽聽，改完又給弦樂，弦樂還有對曲調的再創新，雖慢，但是很有意思。
25年，最難的關口叫“林憶蓮”
《申》報：為什麼採取這麼複雜的辦法，是因為沒有製作或者作曲能交出你滿意的作品？
林憶蓮：樂壇有創意的人很多，但我要求更高。沒有做到足以代表我自己的音樂，我不會隨便發專輯。林憶蓮已經唱歌唱了25年，有什麼音樂沒有做過，我如果交出重複的答卷，大家不會悶嗎？
《申》報：所以你的關口，恰恰是我們所熟悉的林憶蓮。你要怎麼打破自己？
林憶蓮：不發專輯的時候，每年都會有10來場演唱會，唱自己的歌曲，也顛覆自己的歌。就好像2月我來上海演唱會，和3年前你們聽到的完全不同，我邀請倫永亮作為音樂總監把音樂重新編曲，我最近聽的音樂口味都很重，比如電子、搖滾、迷幻……
《申》報：難道未來你打算走這個路線？
林憶蓮：當然不會那麼極端，我會在新專輯中啓用一些新人幫我創意，比如寫出《我和你》的常石磊，我也很欣賞樂壇的新秀盧廣仲和方大同，他們有發自內心的東西，非常可愛。
《申》報：如果用盧廣仲的超級直白歌詞，好像“太陽公公出來了；它對我呀笑呀笑；我愛你，你知不知道”來搭配林憶蓮，會很神奇……
林憶蓮：太誇張了吧，我要是唱那個主題，也不是盧廣仲的表達方式。他直白的句子到我嘴裡會很拗口，你們聽了也會Shock到吧。填詞方面，我也想自己寫些句子，再交給別人補充完整。
不退出，做個零曝光女人
《申》報：王菲宣佈今年復出，同樣是帶著孩子的娛樂圈天后，同樣很不樂意面對媒體，你覺得她復出會是什麼心態？
林憶蓮：在娛樂圈打滾久了的女人，比如王菲，比如我，都會明白取捨的道理，沒有犧牲也沒有所得，就看你想要什麼。她復出肯定有她願意為之犧牲家庭的理由，我這麼多年選擇低曝光率，沒有新聞也是一樣的道理。我選擇的不是每天頭版頭條，我也明白新聞價值低記者都不願意理你，人氣也不會高，但這是我個人的選擇，我很開心。
《申》報：這也是保護女兒的方式之一？
林憶蓮：女性藝人真的很難做，家人、小孩、健康、外面的環境、事業，那麼多“球”在輪流扔，哪個都不能落地。我會感慨，當個好媽媽真的很難，不過，道理還是一樣，沒有人逼迫你每樣都做到最好，關鍵還看你怎麼選擇。我現在心態很平和，我會選擇我愛過的日子、愛吃的東西、愛做的音樂、愛寫的歌詞，退不退出無所謂。況且，我還是很喜歡演唱會！
《申》報：你堅持每年做巡迴，哪怕像這次犧牲過年休息的假期也在所不惜？
林憶蓮：音樂將來很可能就是這樣子了，CD可以盜版可以Download，只有現場的音樂和感染力永遠不會失效，我始終這麼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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