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-01-28 第 372 期
林憶蓮：越簡單越快樂
文/劉牧洋
出道時聲音條件並不好的林憶蓮，求名師，對著山練嗓，硬是把自己的“雞仔聲”變成了《至少還有你》中的百轉千迴。目前，林憶蓮正嘗試做一張最誠實的專輯，一段小的旋律，或者一個氣氛，都是由她親手用電腦軟體一點點做出來。2月19日，林憶蓮將在上海舉行演唱會。
一身黑，一頭黑色的短髮薄薄地貼在頭上，林憶蓮看上去乾淨、俐落。採訪時，記者們最感興趣的，還是她和李宗盛的舊事。早在兩人宣佈分開的那會兒，有關林憶蓮的採訪，除了音樂，還是音樂。她把感情生活藏在她背後，結結實實地掩護起來，“不談他，也不聊女兒”、“不會去看縱貫線的演唱會”……
這幾年，關於林憶蓮的新聞少得可憐，沒有新的感情生活，也沒有頻繁地推出新專輯，“我開始意識到越簡單就越容易快樂。”她笑起來，眼睛細細眯成一條線。曾經她就是以“單眼皮女生”的形象，讓所有人印象深刻。43 歲的她依然皮膚光潔，眼角找不到什麽歲月的痕迹。“我追求了很久，才達到現在這樣的狀態。”她感慨道。
2 月19 日，林憶蓮將在上海舉行演唱會，她說，選在大年初六在上海唱歌，其實就像“回家過年”。對現在的林憶蓮來說，家的感覺勝過一切。
我只是從來沒有放鬆過自己
林憶蓮的現場是有口皆碑的，她是那種CD 裏和演唱會上聲音沒什麽差別的歌手。在滾石唱片推出的黃金十年紀念專輯裏，她佔據了重要的位置。林憶蓮的歌聲，曾引領了一代都市女性的音樂口味。
時至今日，依然有人把她的聲音奉爲經典，使得她的瞇瞇眼，也在某種程度上成爲女人味的象徵。但事實上，只有林憶蓮心裏最清楚，她的實力並不是天生的。“我很感激，很多人也說我專業，但我想，這是每一個人在自身行業最基本的生存之道。我並不覺得我做得比別人更好，只是我從來沒有放鬆過。”林憶蓮曾這麽說道。教過鄭秀文、梁詠琪等人的香港著名聲樂老師杜麗莎，還記得林憶蓮最開始來找她學唱歌時的情形：“她當時要開第一場演唱會了，根本沒有勇氣上臺，跑來找我，希望我能教教她，給她點信心。”那是1990 年的時候，林憶蓮還沒加盟滾石，發了幾張專輯，被人指責走音嚴重，對自己的聲音嚴重缺乏信心，連舞臺也不太敢上。杜麗莎起初沒有同意，在林憶蓮的幾次懇求下，最終答應教她6個月，“結果她每天都來，學得很認真。”
林憶蓮和陳慧嫻是同時期出道的藝人，陳慧嫻的先天條件要優於林憶蓮，加上長相的緣故，陳慧嫻當時明顯受到媒體和音樂圈更多關注和熱捧。“剛開始林憶蓮的聲音並不太好，她的嗓子是香港人說的‘雞仔聲’，小雞剛剛生下來的那種叫聲，很小很薄，根本不適合唱歌。” 金牌製作人郭小霖，還記得當他第一次在辦公室聽林憶蓮唱歌時，並不看好這個瘦小的女孩。
林憶蓮硬是把自己的“雞仔聲”，變成了後來在《至少還有你》中的百轉千迴。當年她住的房子後面有一座山，爲了讓自己放開嗓子唱歌，她每天回家後，就對著山放聲唱歌，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喊。
她的用功不僅局限於“外功”，還有對“內功”的修煉。郭小霖說，每次一首歌拿給林憶蓮唱，她會花整個月去研究，反複推敲某句話怎麽唱，投入什麽感情。直到林憶蓮已經被公認爲實力唱將以後，她也常常在錄音室裏一遍一遍錄音，直到所有人滿意才收工。
倫永亮是最瞭解我的人
儘管林憶蓮極力迴避，但始終也迴避不了那幾個名字。滾石時期的磨煉，才奠定了她今時的地位。她曾公開承認，“沒有倫永亮和李宗盛，就沒有我林憶蓮的今天。”
李宗盛自然不必說，這個對她生命意義重大的男人，是一手把她打造成溫柔女人的製作人，也是曾陪她一起走過一段人生歲月的前夫。1993 年，林憶蓮在滾石的第一張國語專輯《不必在乎我是誰》發行，李宗盛爲她精心打造了《不必在乎我是誰》、《當愛已成往事》。而倫永亮，則是目前林憶蓮生活中的關鍵字，她這幾年所有的演唱會，包括這次的上海演唱會，幾乎都是倫永亮擔任音樂總監。
“倫永亮是在音樂上最瞭解我的人，他總是願意嘗試不同的音樂風格、全新的曲目。這幾年來，我開始越來越在乎音樂性、樂手之間的配合和互動，而不是那麽表演性的演唱會。”林憶蓮說道。
2007 年的香港巡迴演唱會，林憶蓮一口氣開了十場。她抬起頭，有點驕傲地提起了那次演出：“我特意選唱了一些我的冷門歌曲，很多都是大家可能不知道的。”也是倫永亮，在一旁彈奏鋼琴，爲舊作譜上新曲，讓林憶蓮真正感覺到了現場的快樂。
2008 年，林憶蓮又開了一次巡演，“我感覺，每一次在現場都玩得很開心，我不想要重複過去做過的東西。在現在這個唱片行業來說，音樂很容易獲得，但現場是觀衆與歌手之間的一種情感互動，這和聽CD 不一樣，很珍貴。”林憶蓮說道。
這兩年裡，林憶蓮並沒有新專輯問世，預定的推出時間也一再推延。“這個時候的我，如果再出專輯，一定會是一張很有代表性的專輯。”她解釋道。她把這張新專輯看得很重要，所以也格外用心。出道25 年，她決定做一個最誠實的林憶蓮，而不是人們心中所要求的她。“這會是一張很誠實的專輯，直接地表達出真正的我。”林憶蓮說道，“我唱了25 年，走了這麽久，唱別人爲我寫的、爲我製作的。而現在，我想加入我自己的想法，而不是簡單地找個金牌製作人，幫我做一張碟出來，而是從更音樂性的角度出發。也許會很實驗，但請大家放心的是，我不會完全跳離原先的道路，還是會有林憶蓮的東西在裡面，只是比較大膽了一點。”
因此，林憶蓮把自己的想法都灌輸到這張專輯裏，包括一段小的旋律，或者一個氣氛，都是她親手在電腦上用軟體一點點做出來的。她正在學編曲，把自己的想法延伸到音樂中去，“我很享受這些，所以我並不急著發專輯。”
林憶蓮坦言，她現在的狀態比起以前要更平和，更有活力和創意，“我之前一直追求這樣的生活，但之前沒有找到方法，也不夠成熟。現在開始學會簡化生活，讓自己越來越簡單，越容易快樂。”林憶蓮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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