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September 23, 2010

Marie Claire十月號 : 林憶蓮Embrace yourself Love youself 歌唱在當下







posted by Lawrence
Text : Jeremy Photography : Angus Chan
自一九九三年起,很幸運地我開始了偶爾訪問憶蓮的任務。是的,寫過真的有好幾篇,但每一次都費煞思量,因為憶蓮是一個難寫的對象。
「我每一次都好奇你會怎樣寫我,因為你從來都不會重覆資料,而我又沒有甚麼新聞!」
不重覆自己大概是形容憶蓮的註腳,「嘉兒」今期慶祝二十周年,編輯部早在年頭已經為周年號的封面女郎而大費周章。要震撼,要有說服力,要眾望所歸,要言中有物,想來在女性藝人之中,憶蓮都可以穿定禮服等叫名。
便是這樣,一次「尋找林憶蓮」的文字遊戲便再次開始。
坊間偶爾都有關於她的炒作,大多都是偷拍了憶蓮在超級市場購物或和朋友飯局便大做文章。又或是在國內巡迴演唱的記招,重覆憶蓮的編年事蹟。
「在國內的記者會,大多他們會說林憶蓮有多大貢獻多女性化,又或是指定名曲是傷痕、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或至少還有你。每一次都一模一樣,有時在過程之中,我真 的很抽離,聽著聽著,好像他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事,和我好像沒有關連。其實,除了工作,我和所有人一樣,都是一個普通人。」

拒絕重複與循環
憶蓮近年沒再簽唱片公司,傳聞已久的新專輯籌備經年,究竟我們還需望穿秋水多久?
「這次是一個很personal的概念,所有部份我都有份參與。遇上合適的伙伴而又可以準確將概念深化是很難能可貴的事。加上這幾年我經常要做國內及世界各地的巡迴演唱會,鬧哄哄的做了一會,又要放下來然後再重拾起來,所以今次是真的用了很多時間。」
有看過憶蓮巡迴演唱的粉絲們,都會知道她每一次的rundown都不會相同。那麼新專輯在冷熱交替的過程裡,是否和原先的概念不一樣?
「反而我會說是愈來愈接近我心裡的想法。說老實的,這次我想先做好整張專輯,才會看看那一間唱片公司和我的想法接近。我不想再要用一種循環方式做音樂。」

怎麼樣的循環方式呢?
「是 這樣的:通常是開會,先定下要有幾首快慢的主打歌,拍幾多隻MV,然後開始揀歌。但做了廿多年,我真的覺得這個方式很boring and not convincing。好像每幾年就一定要唱一隻像至少還有你那樣子的歌,老實說,我完全沒有興趣。今時今日,可以繼續使我做音樂的動力,便是它必需要 interesting and inspiring而我可以很享受那個過程。」
今年憶蓮在國內的幾場演唱會,除了演唱盧廣仲蘇打綠和張震嶽的歌曲,和國內音樂人常石磊的合作更使人非常難忘,尤以首唱新專輯一首講述環保的「柿子」,更使人對憶蓮這張新專輯充滿期待。
「和常石磊的合作真使我興奮萬分。我在他於北京的studio度過了一起討論和創作的日子。而和恭碩良的合作更加使我覺得音樂真的可以很spontaneous。是這樣的:他即興的彈出調子,我也即興的譜上歌詞,效果還是蠻理想的。」

憶蓮填詞?!對上一次,已經是和小美合作,一九八七年的「夜行人」!
「是的,今次我主導了整個project。對上一次應該是零一年的『原來……』,但那次因要考慮一些商業因素,所以不太完滿。今次常石磊和我各自寫了四首歌, 而恭碩良則負責三首。這次有很多新的元素新的想法,都是這幾年來我想和各位朋友分享的東西。而最近這段日子我花了很多時間在研究sound engineering,當然,還不是可以專業地套用在工作上,但至少會發現很多新的可能性。」
Sound engineering?當現在回想自己的專輯,有沒有覺得某些時候是over-produced?
「Over- produced是言重了,太多elements,不能整合出最理想的效果而又太鑽牛角尖,這是我現在聽「回來愛的身邊」(九二年)與及「不如重新開 始」(九三年)時覺得吃力的地方。我始終覺得「夢了倦了瘋了」(九一年)是一張很balanced的專輯,雖然那是一個team work而沒有太多personal elements。」

不會一直唱下去
有否想過歌迷會否buy-in這個全新林憶蓮的音樂定位?
「我 以前也說過,我真的不會一直唱下去,因為到了一個時間便真的是一個artist必然的lifespan。歌迷喜不喜歡新風格,是要很平常心去對待的事情。 有人說,憶蓮你今年出道廿五年,會否慶祝?我是真的沒想過要搞甚麼金曲廿五年演唱會甚麼的。真的不需要了,反而我覺得我比較喜歡去分享此時此刻的想法。我 可以很高興的告訴大家,here and now的自己是最林憶蓮的林憶蓮。」

擁抱自己愛自己
回顧這廿多年的音樂歷程,與其聽別人說她是天后,不如由憶蓮親述自己在這個圈子的親身感覺。
「不 瞞你,性格使然,到今時今日我都覺得可以做這麼多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。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在這個圈子裡是一個邊緣人 — 沒有新聞價值也不是一個懂得如何去做新聞的人,又覺得沒有必要做宣傳,又覺得不想重覆。但要是我覺得很感恩的事,那必然是眾多朋友對我的愛,和放心讓我安 心做音樂的一份understanding和信任。真的,我是絕對無言感激。」
「嘉兒」慶祝二十周年,憶蓮又有甚麼寄語讀者呢?
「還是那一句:embrace yourself and love yourself。在生活的洪流之中,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,而懂得去享受生活點滴和你所擁有的一切。」
比對差不多二十年前跟憶蓮做的第一個訪問,清脆的笑聲代替了以往崩緊的面容,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而不像過往愈做愈迷失,憶蓮完全在享受每一天的生活。
唯一相同的還是那吹彈得的招牌美肌(是的,近距離看,還是看不到毛孔!)。姊姊妹妹,不用擔心,關於憶蓮的一切,還是會陸續有來,只待你用心去感受一個真的女性,用呼出生命般的好嗓子,為我們寫下她生命的詩篇。
憶蓮說自己愈來愈享受現場演唱,那時因為在錄音室便會很在意每一個製作細節,而現場演出在加進觀眾反應後,可以有不同的可能性。不如就由憶蓮和大家分享這二十年她的live歷程。

1991
「這個第一次的七場演唱會以先,我用盡方法都convince不到自己可以做得到。到第一場臨開場時,我真的想找個洞躲起來。但當出場了,我知道原來自己想錯了,原來自己可以handle,亦開始享受和觀眾互動的過程。」

1993
「這十場的演唱會到現在回看,是最辛苦和艱難的一次,因為元素太多。除了唱歌,還要跳舞演舞台劇,又有繩網又要轉鐵練,是一次真的over了的演出。」

1996
「那幾年我花了大部份時間在日本韓國和台灣做唱片,反而將演唱會回歸最基本。沒有行鋼線打關斛放煙花,反而和觀眾度過很好很舒服的幾個晚上。」

2002
「經歷了自己結婚生子和喪親,這次演唱會就真的和老朋友見面一樣。從向四位填詞人致詞的環節,唱了很多真的沒有現場演出過的滄海遺珠作品,這是一次我個人很感動的演唱會。」

2004
「時間不足是這次和香港管弦樂團合作的最大遺憾。或許應該這麼說,pop music和管弦樂本身從來便不是可以那麼容易融合在一起罷。」

2005
「零五和零六我覺得是我音樂上的轉捩點。這次我唱了更多比較冷門的作品,而形式上則要和商業有所平衡,大概這個點可以說是做到了。」

2007
「這個音樂會很personal,形式很不同,十個晚上,反應是正反各走極端。有朋友告訴我他們喜歡這個形式,也有人告訴我好像有點抽離和inhuman,但不想再重覆做同一件事,反而是我為這個音樂會或我的音樂所設定的key message。」

2008-2010
「有 了2007年音樂會的平台,在不同城市我想做的,便是那個城市專屬的林憶蓮音樂會。在上海,我加了張露和葛蘭的歌曲。在昆明,我加了一個演唱電影歌曲(滾 滾紅塵、阮玲玉、覇王別姬)的環節。在台灣和澳門,我加了一個唱八十年代歐西流行曲的環節讓大家舞動一下。我真的不想將一個song list唱幾十場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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